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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 柳氏螳螂拳的博客(2018-11-07 23:11:27)[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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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行功短打升霄道人弗遑道人序咸丰五年抄本少林福居禅师升霄道人着意增删窜易了弗遑道人的原序
柳国顺
卢卿弗遑道人作于乾隆二十七年的《武备真传·序》,起码在咸丰五年就被升霄道人增删窜易,失去了原有的真实面目。这从程大力先生的《<</span>少林衣钵真传>考证》和《少林功夫古籍的若干考证·关于罗汉行功短打》(以下简称:程文)文章中所摘引的序文片段中可以看出。也就是说,升霄道人重订的关于罗汉行功短打谱的咸丰五年手抄本中,两篇原序均改动失真,弗遑道人的序更是增添了大篇幅的与原序本意无关的内容。如此,原序首先被升霄道人动了大手术易了容,在此基础上又几经后人的传抄改动,于是就生出了几种不同版本的序,观之如堕五里雾中,不知就里,以至无法窥见有关罗汉行功短打的真实历史情况,令人颇感遗憾。
探明弗遑道人原序的基本情况及其背景,再对比剖析一下被改动了的序,这对弄清“增补罗汉行功短打”的来龙去脉很有必要。毋庸讳言,前人传留下的东西包括文字类的拳谱以及实际操作的技艺,避免不了会有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现象,我们在继承吸收的同时,需要尽可能地辨识一下,去伪存真,传承有益的遗产精华,摒弃无用甚至有害的糟粕。乾隆年间的许青云已为我们做出了表率,他在《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中说:“他如金中罩、吞符水、吹丹、纵地等术法,皆外道邪魔,不堪传世。”也就是说,他手中继承有这类外道邪魔的玩意,重辑时舍弃不用,并加以申明。表现了一位正直武术家高度的责任感,令人肃然起敬。不然的话,把这类东西传流下去,正不知要有多少人会因此步入歧途;倘若被名利小人加以利用,那就更加会害人不浅。
升霄道人与弗遑道人二人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增补罗汉行功短打”与《武备真传》又有什么关联?此等问题的答案,从乾隆抄本《武备真传》的书名、两序及书中两卷内容中便可以寻觅到,尤其是弗遑道人的原序,对澄清诸多此类问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么,乾隆二十七年弗遑道人作序的原始情况究竟如何呢?后世又是怎样对其增删窜易的呢?
一、《武备真传·序》——弗遑道人的原序真容
《武备真传》开篇即是卢卿弗遑道人的《序》。原文抄录如下:
序
天地万物皆一气之所结而成。天地无气则阴阳息,万物无气则生机灭。养气顾不重哉?而人为万物之灵,则养气为尤重。养气之道莫胜于十八罗汉功与所谓罗汉短打者。诚能錬气归神,錬神归气,直养无害。塞天地而感鬼神,则为神为圣,延寿卻疾,而忠孝仁义皆由于此。而迂阔之士,往往以短打为邻于邪。然而文事武备,千古并用,自王公以至于庶人,未有专恃文事而不需武备者。彼夫和风甘雨与雷霆而俱摄,长养滋培复肃杀以为心,是天地不能有文而无武也。而人亦乌可弗讲耶。且夫行功短打,其道亦非浅鲜者。以乾坤交,以离坎既济未济;天地定位,水火相射,山泽通气,雷风相薄,遂使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三百八十四爻,悉会于行功短打之内。是又武备而兼乎文事者也。然则以短打为可弗讲者,是其人又未深通乎文事也。世之学者,欲出而治国,入而治家,勋业垂于竹帛,报称流于奕禩,可不于此加之意耶?是为序。
乾隆二十七年秋八月辛亥卢卿弗遑道人谨书于桃林草舍
(注:文内加粗的二十三字,为补上的缺失字。)
二、卢卿弗遑道人应邀作序并定书名为《武备真传》
1、许青云重辑了前人传留下的“增补罗汉行功短打”谱,并写好了序。然后,又请卢卿弗遑道人为之写序。
从两序所寓含的信息来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乾隆二十七年,武术家许青云将前人传留的拳谱作了重辑,谱名“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其内容丰富,包括罗汉短打、十八罗汉行功和十八般兵刃等技艺。欲将之传至后世,行薪火相传之举。
拳谱的最早名称应为“罗汉行功短打”,传流到许青云时,已是扩容了的“增补罗汉行功短打”。 该谱的作者不详,许青云只是重辑者,就其理论文字、注释形图等方面分析,应是前代武术先贤非止一人一时之作。而该谱中所载的技艺,许青云在序文中三次提到“圣人”,也就是说技艺创作者同样是不知历经几代的先贤无名氏。
许青云完成拳谱重辑后,于乾隆壬午八月庚戌日作了《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遂邀请桃林人士卢卿(号弗遑道人)为此拳谱再作一序。二人熟识,卢卿应是当时当地有名望的布衣文士。翌日,卢卿之序完成。
2、卢卿弗遑道人的原序与书名重在体现“文事武备”思想
此谱定书名为《武备真传》,没有用《增补罗汉行功短打》之名,这应是卢卿弗遑道人颇有深意的主张,显然得到了许青云的赞同。于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武备真传》中所载的内容是由许青云重辑的“增补罗汉行功短打”拳谱;书中前一篇序为卢卿弗遑道人为《武备真传》谱书所作的《序》;后一篇序则是许青云为“增补罗汉行功短打”拳谱而作的《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两序的标题名称不一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卢卿弗遑道人的《序》中的一句话“迂阔之士往往以短打为邻于邪”,道出了症结所在。将短打拳脚功夫视为与邪恶相近的人,实际上也不仅仅囿于所谓的“迂阔之士”。据《清世宗实录》说,雍正皇帝认为“武师多系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流”。 又有乾隆五年正月十七日河南巡抚的奏折中说:“豫有少壮之民,习于强悍,多学拳棒。如少林寺僧徒,向以教习拳棒为名,聚集无赖、凶狠不法之辈,效尤成风。邪教之人传意,诱骗此等入伙,以张羽翼。”
也就是说,从朝廷到地方官员对民间教练武术早就有了偏见,武林中的行为不端尤其兼有所谓邪教嫌疑之辈的行为,使这种偏见长期存在着。官府如此,那时的平民百姓具有这种偏颇错误的观念恐怕也属寻常现象。再说,康乾盛世到卢卿弗遑道人写序时已历经百年之久,天下太平马放南山了,即使边疆有点战事,不过是癣疥之疾,更无需草民挂齿操心。在此平安无事的环境下,士子学者们唯有一心攻读圣贤书,博得个好前程;凡夫俗子们则将精力放在如何生计上,以求安居乐业,如此才合乎情理。假如整日研究练习如何打人杀人,这算什么事?这应该是彼时迂阔之士们的狭隘偏见,故把短打技艺比为近于邪恶的东西,就一点不奇怪了。但是这种“以短打为邻于邪”的偏见,对于民间武术的传承显然是有害的。许青云重辑的“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尽管是长期在山东地域流传的十分难得的武术技艺,也难摆脱这种偏见的不利影响。
卢卿弗遑道人在序文中显然是有意为罗汉行功短打正名,以使这份凝结着先贤们的心血智慧的拳谱技艺得以顺利传承下去。序文先谈养气,毫无疑问,养气对于万物之灵的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不仅能延寿卻疾,就是忠孝仁义也都离不开它,孟子说的“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这话世人熟知,其所述的养气道理千百年来已深入人心,而罗汉行功短打正是极好的“养气之道”。既然如此,那习练罗汉行功短打理所当然是一桩对人颇为有益的事情,学者们对此理应欣然接受给予重视才是。
尽管有养气之益,但“为邻于邪”的偏见怪论必然会妨害罗汉短打行功技艺的传流。于是,卢卿弗遑道人便将孔子的“文事武备”思想抬了出来,“有文事者必有武备”,即便是天地之道也是有文而不能无武,罗汉行功短打当然属于“武备”的范畴。在“武备”的辉映下,“为邻于邪”之说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仅如此,罗汉行功短打还蕴含着深奥的易经原理,而《易经》在西汉时期就被列为六经之首,由此“是又武备而兼乎文事者”,因之迂阔之人也难以对其说三道四妄加贬抑了。罗汉行功短打既有这种是武备而又兼具文事的特性,表明其对学者齐家治国的事业前途,乃至于欲实现青史留名的理想,会有很好的助益。
这就是卢卿弗遑道人作《武备真传·序》的真实的原始情况。
综合诸种因素,将书名确定为《武备真传》是最好的选择。《武备真传》的内容是许青云重辑的“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卢卿弗遑道人在序中是从文化的角度重在体现“文事武备”的思想,为罗汉行功短打作了精简介绍,与书名《武备真传》相吻合,所以在书中单名“序”,也就是《武备真传·序》。许青云的序则是集中对罗汉行功短打的主要技艺内容、性质等方面作了说明,所以保留了原序名称即《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书内两序珠联璧合,名称有异却并不矛盾。
卢卿弗遑道人的序是应许青云之邀而作,此非作者序,理所当然排在许青云的序之前。所以,《武备真传》开卷即是卢卿弗遑道人的《序》,其后是许青云的《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
三、升霄道人在咸丰五年重订抄本上,对卢卿弗遑道人的原序大加改动
1、序的落款被改动一字,人名成了地名,造成学术界一些人士的考证失误。
程文考证说:“弗遑道人序之后又有一'重订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 署明' 乾隆二十七年’ 的日期,应该说是可靠的。”;“弗遑道人所居却是'桃林草舍’”等。
从这三句话可以看出:卢卿弗遑道人的原序的标题仍是一“序”字,未改;还保持了卢卿的序在前许青云的序在后的原位,只是此两序被一同后移到不合适的位置上去了;序的落款仍保留了“乾隆二十七年”、“桃林草舍”的写序时间和地点。
该序的落款本应是:“乾隆二十七年秋八月辛亥卢卿弗遑道人谨书于桃林草舍”。 但是,咸丰五年抄本却明显地将“卢卿”写成了“卢乡”。这或许是升霄道人的无意笔误,“乡”的繁体字是“鄕”,与“卿”字形近,粗心的话就容易写别了;也有可能是有意改之,将人名隐去,换成了地名。无论有意无意,此处一字之错,直接导致今人的误解乃至考证错误。程文即考证说:“查卢乡乃汉置县名,后废,治所在今山东平度县西北”,又有研究者考证说卢乡在现今的莱阳。这两种考证结果当然都失误了。
其实稍加分析,就能看出“卢乡”的疑点。诸葛亮《出师表》云:“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这段文字中,诸葛亮称自己所居为“南阳”、“草庐”,这与弗遑道人在序的落款中的“桃林草舍”相一致。“桃林”无论是县名、邑名、乡名甚或是村名,明明是他的家乡地名,怎么又多出个“卢乡”县呢?落款中的“卢乡”与“桃林”两地名相矛盾,肯定是不对的。原序落款是人名“卢卿”确定无疑,不知是何种原因,反正升霄道人给重订错了。一个别字竟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着实发人深省。
许青云是山东人,居处应与卢卿弗遑道人的草舍相近,二人可能是同乡。对罗汉行功短打有研究的当今学者,何不考证一下山东“桃林”在今何处?或许能寻觅到卢卿弗遑道人的历史遗迹也未可知。
2、序文内容编造了升霄道人得谱学艺的离奇故事。
程文根据序文考证说;“书中内容则是升宵道人初学于少林寺福居禅师、后学于崂山某少林僧的总结。”这是说,升宵道人应是福居禅师的徒弟,先是福居禅师在少林寺把自己所著的罗汉行功短打技艺亲自传授给他,后来又在崂山得到某少林僧的再次传授。另一种说法是,升宵道人并没有得到福居禅师的亲传,因为清代少林寺里就没有福居禅师这个人,而是从少林寺获得了由福居禅师所著的罗汉行功短打拳谱。其实,这两种说法都是不成立的。
其一,“少林寺福居禅师”在少林寺里将自己所著的“罗汉行功短打”技艺传给“云花观升霄道人”的说法是假的。
升霄道人并非少林和尚,而是一个道士。程文考证说:“弗遑道人序既称'吾邑云花观升宵道人’……所居为'云花观’,肯定实有其人,而且肯定是道士。”此观点是正确的,称“道人”者,未必是道士。但道教庙宇“云花观”里的“道人”,那就毋庸置疑一定是道士了。
没有说云花观与少林寺之间有特殊的瓜葛,也没提示升霄道人与福居禅师二人有密切的私交。升霄道人以一个道士或者说平常人的身份来到少林寺,福居禅师就把自家所著的技艺一股脑都传授给了他。而且一点也不保守,连“金中罩、吞符水、吹丹、纵地等术法,皆外道邪魔,不堪传世”的玩意也一并教给了他。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再说,清代少林寺就没有福居禅师这位大师,程文已考证史无此人,在此不赘言。如此可以肯定地说,升霄道人并没有经过所称“福居禅师”的面授。既然升霄道人初学于福居是没有的事,那么后学于不知何名号的少林僧也应是子虚乌有的聊斋了。
其二,说升霄道人到少林寺没有得到福居禅师的面授,而是得到了福居禅师所著的拳谱。这种说法同样无真实性,是虚构的故事。
升霄道人重订序说:“有远方学徒将谱携去,求无可得”,致使升霄道人“因摹拟想象,重为编辑,”凭自己的记忆重新修谱了。这位徒弟拿走未还的谱当然是“罗汉行功短打”原谱了,也就是升霄道人到少林寺得到的由福居禅师所著的原谱。福居禅师不是清代人,又与元代的福裕大和尚同辈,那就无疑是前代的少林寺禅师了。
如此,升霄道人能从少林寺得谱,想想就令人感到荒唐。话说升霄道人到了少林寺学武艺,少林寺没有口传身授教他拳,主事的和尚却拿出“罗汉行功短打”拳谱来,告知他:这谱中技艺可是俺少林寺前代福居禅师所著,历尽沧桑传留至今,虽十分珍贵,本寺也不留了,就送给你了罢。于是,升霄道人得谱后潜心学练,成就了一身超群的武艺。谁会相信?
前代少林寺禅师传留下的拳谱不可谓不重要,少林寺任谁当家也不会如此草率地将之送给外人,更没有迹象表明升霄道人与少林寺之间有着什么特殊密切的关系,会让少林寺有如此的非凡作为。
总之,无论升霄道人是从少林寺福居禅师学的罗汉行功短打的武艺,还是在少林寺得到了福居禅师所著的罗汉行功短打拳谱,都是没有的事。更不用说既学了艺又得了谱这样的奇事。所以,弗遑道人的“序”中,添加的升霄道人如何得谱学艺等情节,是升霄道人给自己编造的传奇故事而已。这段假历史糊弄了后世直至今日不知多少读者,令人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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